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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脸色大变,转身冲进河道。
温特斯帮着皮埃尔,把已经摔得意识模糊的吉拉德往岸上拖拽。
“我们还以为你死了!”皮埃尔语无伦次地说:“我们看到漂下来的牛角杯就立刻往上游来了。”
“暂时还没死。”温特斯哈哈大笑,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落在温特斯身后的众人见到孤零零返回的红鬃被吓了一跳,米切尔镇长立即带领杜萨克甩开没有马的民兵先行,顺着老猎人留下的指示全速追踪。
也幸好是如此,杜萨克们才能赶来救下温特斯和拉尔夫,其他几个村的民兵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温特斯先把吉拉德舌根的水抠了出来,俯在吉拉德胸膛上听了一下,又探了探吉拉德的鼻息。
皮埃尔手足无措地跪在旁边。
“还有气!来帮忙!”
二人合力把昏迷的老杜萨克抬到了马背上,温特斯把皮埃尔扶上鞍:“带着你父亲走!快走!去找卡曼教士!”
说完,他在皮埃尔的坐骑身上使劲抽了一巴掌。
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奔跑。皮埃尔神色复杂地看了温特斯一眼,策马消失在河道弯折处的树影中。
老谢尔盖和拉尔夫共乘一匹马过河,折返回温特斯身边。
“大人!这样不行!得让他们都散开!都撤走!”离着十几米远老猎人便忍不住大声呐喊。
河道中的巨熊身上已经被插上了二十几根标枪,骑手们朝西面八方拉拽着绳索,这凶兽一时间似乎竟动弹不得。
“为什么?”
“这畜生嘴里有伤,吃不了东西。只要我们耗着它,它早晚撑不住。”老猎人冲到温特斯身边,焦急地说:“现在这样反而在引出它的凶性!”
温特斯明白了猎人的意思,他跃上红鬃跑向巨熊,在扩音术的加持下冲着杜萨克们大喊:“松手!散开!散开!”
然而已经晚了,动弹不得只是假象。巨熊咆哮着甩动身躯,数名没反应过来的杜萨克直接被从马鞍上拖了下来,其他人的绳索也尽数脱手。
失去了骑者的控制,战马再也无法抵抗天性中对猛兽的恐惧,惊恐地扔下骑手逃跑。
巨熊立即扑向一名落马的杜萨克,温特斯见状来不及多想,他直接从身旁骑手的鞍袋中拔出一根标枪,猛刺马肋以夹持的姿势朝着巨熊全速冲锋。
人和战马的力量同时汇聚到枪尖一点撞上巨兽的血肉。温特斯感觉自己的右肩像被硬生生撕了下来,但他手中的标枪也深深地刺入了巨熊的后背。
巨熊痛苦地哀吼了一声,扭身用前爪拍向温特斯,红鬃敏捷地躲开了反击,几次蹬踏就又回到十几米外。
趁着这个空当,其他骑手便把落马的杜萨克们营救走了。
巨熊没有再发动进攻,它伫立在河水中,剧烈喘息着环顾四周的人类。
它的鼻腔和口腔不时有带着血沫的热气喷出。十几支标枪插在它的身上,自伤口汨汨淌出的鲜血把它身下的河水染成了一种暗红色,朝下游一直延伸。
人类和野兽就这样对峙着。
巨熊发出了一声哀鸣,这狂野的生灵现在已是穷途末路。
它的眼中没有愤怒,在这生灵黯淡的眼睛里温特斯看到的只有绝望、悲伤和痛苦。
“你吃了人,注定要有这样一天!”温特斯手持长矛拨马向前,他明白眼前的野兽听不懂人类的话语:“就在这里做个了断!我来结束你的痛苦!“
仿佛真的有灵性一般,巨熊又一次发出哀鸣回应温特斯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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