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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b市长江大桥！”他几乎是怒吼出声的，别说司机被吓了一跳就差不管不顾地扔了手里的方向盘了，就连坐在一侧始终一脸“你简直无理取闹”的白泽，也给吓得心脏抖了抖。

“君……君临，”他试探性地开口，“你……你怎么了？”

从开始到如今萧君临的种种不正常表现，白泽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这只是他“任性”的一次误机，目的只为见刚分开的卫菁一面。

“卫菁出事了！”果然，身侧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哈？？？”白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于是凑过去瞥了一眼。

白泽：！！！

“这……这是在拍戏？？？”

等了等，没听到萧君临的声音，他干笑了两声，“总不能是科幻了吧？”

“人家在拍戏呢，你去干吗？”

“不过……不对啊！她最近不是没接什么新戏吗？再说刚跟我们分开没多……”

“不是拍戏。”萧君临低低开口。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视频里传来一道两人都熟悉的女声：“……天哪！这……这是九尾狐妖吗？她会吃了我吗？？？”

桥面上，除了陈安安那听起来异常尖锐的声音消散，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将三辆车放下之后，卫桑榆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地从空中缓缓降下，落在了其中一辆车旁刚好空着的空地上。

车子是白色的起亚suv，里面坐着一家三口，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手还在隐隐发抖，女人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后座，从女人惊恐的眼神和握紧裙摆的手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而他们的儿子，那个小男孩此刻正趴在开着的窗口看着脸色泛白半跪在地上的卫桑榆和她身后那毫无生气的九尾，眼睛一眨不眨。

女人因为太过恐惧，都忘记了要将他拉回车内了，于是当卫桑榆虚弱地抬起头看着他歪着头看向自己时，看着这张有别于现场其他看向自己或惊恐、或胆怯的脸时，微微弯唇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这样的话，至少她会觉得，她豁出一切去救人，即便一百个人骂她是“妖怪”，总会有那第一百零一个人是用善意的眼光看她。

“你……”

她张了张唇，刚吐出一个字，就见原本还一脸“童真”看着自己的小男孩，忽地脸色一变，低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弹弓熟练地装上实心的带刺小圆球，迅速拉开“蹦”地一声朝她射来。

她梗在喉咙的“……别怕”，终究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咚——”

一道细微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卫桑榆抬手机械地抹了抹传来钻心疼痛的右眼眼角，收回手时，掌心是刺目的血红，小男孩“义正言辞”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打死你这个妖怪！！！”

是吗？

妖怪？？？

她看着掌心的红，再艰难地扭头看着因为救人而早已血迹斑斑的九尾，忽地勾唇一笑，喉间忍了半天怕吓着人没敢吐出的血，顺着她勾起的唇角缓缓流下，看起来异常的凄美。

“我救了你，你却……要打死我？”她声音低低的，眼底是不可置信、是失望、是……

随着她这句话的落下，小男孩身后的女人这才猛然惊醒一般，颤抖着身子一把将男孩拽了回来，迅速关上车窗，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后一脸恐惧地看着她。

“妈妈她是妖怪，打死妖怪！”小男孩短暂的沉默后，再一次大叫出声。

女人一听，更是吓得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呵——呵呵呵。”卫桑榆看了看惊恐的一家三口，再转头看了看四周一道道惊恐的目光和那眼底毫无遮掩的诅咒，忽地觉得很可笑。

“我不指望你们感恩，”毕竟，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恐惧，“但……”

后面的话，她再次没能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她边上那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经过方才车内的响动，似乎猛然“清醒”了过来，咬了咬牙猛地转动方向盘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就要朝奄奄一息的她撞去……

卫桑榆艰难地抬起那只被鲜血染过的手，掌心朝车的方向颤抖着竖起，“是……想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