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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好的东西？你看着这工整的字迹，还有整理笔记的条理如此清晰，就知道对方的成绩一定很棒。”陆琪用胳膊推了推仍在发呆的赵彬，笑眯眯地道，“好东西就要共享嘛，就借给我复印一下，好不好？”“啊？嗯……可以，但是我想先看一下，明天给你可以吗？”赵彬说道。“没问题。”陆琪捧着文件夹简直舍不得撒手了，“哇！你们看这里还有题目索引，用了不同颜色的便签。这人太牛了，赵彬，你这个补习老师从哪儿请的？花了多少钱？他还收学生吗？”“你现在信是老师，”赵彬笑道，“而不是我的女朋友了？”“当然，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笔记寄给你，又是高三的笔记，还让你高考加油，”陆琪笑着道，“刚才是我误解你了。”“但是，怎么会有老师给学生送花啊。”韩家林耸耸肩头道。“不奇怪吧，我以前看过新闻，高考结束后，考生走出考场，不是有不少家长和老师送花的，不过是个祝贺，赵彬这个算是加油鼓劲吧。”“你真是墙头草，为了复习资料，立刻爬赵彬那里去了。”韩家林又开始呛陆琪了。“咦？难道你不要复印？”“我没说不要。”韩家林抽出一本翻看着，“这位老师就是你在微信上请教的那位？”赵彬有向韩家林提起过，请了一位在线补课的老师。“嗯，是同一个。”“啊，没想到他不仅说话声音好听，还有真材实料啊。”陆琪更加感兴趣了，“你问他，愿不愿意收我？多少补课费都没问题。”“抱歉，不是钱的问题，他已经很忙了。”赵彬如实说道。“唉，太可惜了，人家真的好想让他帮忙补课。”陆琪十分遗憾地道，“你看这里，这个老师还写了小备注：赵彬，这是你的薄弱点，请多温习几遍。好细心啊。”“真的吗？”赵彬凑过去看，还真的是。“这说明，他不只是单纯地把他的笔记给你了，他有分析过你的成绩，然后替你整理了一套复习方案出来，简直是服务啊。”陆琪抱着文件夹，都舍不得放手了。“……他真的很希望我考上大吧。”赵彬看着那行备注，喃喃地说。“什么？赵彬你的志愿竟然是大？”陆琪和韩家林都惊讶地道，“你行么？”“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赵彬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些文件夹说，“但是，我想要努力一下。”“不错嘛，赵彬，你总算有点斗志了！之前我问你想上什么大学，你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陆琪笑着道，“我的志愿也是大，我们以后继续做同学吧。”“好。”“赵彬，你可考虑清楚了，陆琪拼了命地考大，那是动机不纯，谁不知道她是为了安纪宇才选的那个大学。”“我就是为了安纪宇啊，他是我男神，怎么了？”陆琪瞪着韩家林道。“我说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家去，陆琪同学，你爸的车在门口等着。”刘叔回到保安室，看他们还在，便招呼道。“好！”陆琪和韩家林帮忙赵彬把纸箱重新打包好。“我来拿一个吧。”韩家林搬起放文件夹的纸箱。“谢谢。”赵彬拿了放花的纸箱。陆琪和他们挥手拜拜后，坐上了她爸的奥迪车。赵彬和韩家林走去公交车站。“你把玫瑰花拿回家，你爸妈看到了会怎么说？”韩家林好奇地问。“我妈啊，她会非常感谢老师的善意，然后把花插在最漂亮的花瓶里。”赵彬说，“我爸会说，这花没有他买给我妈的好看。”韩家林想了想，笑了：“呵，确实是阿姨和叔叔会做的事情。”“虽然说，等分数出来才选择志愿，但大家早就有心仪且势必要考上的学校了。”赵彬突然说道，“陆琪上大，沈晓婷是医科大学，彦涛也是医大，苏志骏的志愿是财经大学……”“是啊，别说升上高三了，基本在高二的时候，大家都会把心仪的大学挂在嘴边了。”韩家林笑着道，“我的学校是我妈选的，s市工业大学，就在大隔壁，不过刚好也是我自己喜欢的学校。”“还有方书尧，家林，你知道方书尧他不会参加高考的事情么？”“什么？！”韩家林停住脚步，惊讶地道，“他不是高三毕业生代表吗？”韩家林自从知道方书尧将代表本届毕业生在高考动员大会上发言，并领取教育局发下来的优秀毕业生奖状和五万元的奖学金，还以为他放弃留学了。“嗯。他是毕业生代表，而且各方面都很优异，学校需要他。”赵彬抬头看着韩家林道，“但我听吴曦说……”“吴曦？你去找过他？”“只是偶然在走廊里遇到，然后闲聊了几句而已。”赵彬微笑着道，“他和方书尧走得挺近的，所以知道一些事情。”其实赵彬是特意去找的吴曦，希望他和自己一起努力，让韩家林和方书尧化解矛盾，然后就知道了这件事。“那吴曦说什么了？”“他说，我们高考的那天，就是方书尧离开s市去纽约的时候。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要更早离开学校。”“这是真、真的吗？我之前是听人说过，方书尧会出国留学……但我以为他至少会参加完高考和毕业礼……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其实并不突然。吴曦说，书尧现在就算不来上课也没有关系。”赵彬叹道，“因为他的父母在他初中时就帮他挑选好了大学。还有，方书尧读高一时，就已经学完了全部的高中课程，可以跳级参加学校的毕业考。这也是他的父母早就计划好的，拿到毕业证书就飞到美国继续深造。但是，方书尧却坚持留在这里读高二、高三，这让他的父母非常生气，认为他在浪费大好的年华，浪费他的天分……”“高一就……？原来他这么厉害。”“嗯，我听到时也很吃惊呢，”赵彬道，“我问吴曦，方书尧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说实在的，我们在这里苦熬着，不都是为了高考吗？每天要做这么多卷子，就算方书尧很聪明，也是会感到累的吧？既然连高考都不用参加，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呢？……吴曦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他说什么？”韩家林急切地问。“他说，这个理由只有方书尧自己才知道。”赵彬道。“是么……”韩家林难掩失望地说，“所以，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谁能知道别人脑子里想的事情呢？”赵彬耸了耸肩头，“走吧，下一班公交车要来了。”“嗯。”韩家林嘴里应着，脚步却变慢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在赵彬的后边。赵彬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偷偷地笑了一下。他说方书尧的事情是真的，更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压根不讨厌方书尧，相反，应当是非常喜欢他的。若是不喜欢，连坐着看电视都嫌弃花力气，非要躺下的韩家林，会一口气跑二十几家书店，给方书尧买习题册吗？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彬希望借着这件事，让韩家林主动去求和吧，毕竟方书尧留在学校里的日子已经是倒计时了。赵彬回到家时是晚上七点十分，家里漆黑一片，父母果然还没回来。他打开灯，换上室内拖鞋，把两个纸箱搬到客厅的玻璃茶几上。然后，他走到厨房，站在纯白的双门冰箱前，看着夹在小狗磁贴下的便签纸。“菜都在冰箱里，妈妈和爸爸八点半回家（加班），你自己先吃吧。”妈妈还画了一个比着“v”手势的包子脸少女。对着少女气息满满的妈妈，赵彬已经习以为常，他打开冰箱门，看到了用保鲜膜封好的四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