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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有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当时明明了一下，为什么在打这个电话之前，自己就没有想过这点呢？自己这次打电话过来，无疑是被李艾青嘲笑的，当年要离婚的是自己，现在求着对方帮自己的也是自己。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看似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中，可实际上，一败涂地的，还是自己啊。“那你的意思是？”慕有成还是惊讶，五年的时候，只是五年而已，李艾青已经变得完全的陌生了。这五年来，他，姚晶晶，他们变了什么，慕有成觉得他们一点都没变，而李艾青变了，不只是她变了，甚至连她养大的慕肖云也变了。慕有成现在有种想法，难怪他跟李艾青反应，肖云性格有点偏激的时候，她会说儿子很乖，是因为他们相处的不够久。想必，她早就知道儿子偏激的性格了吧，又或者，要儿子跟不亲，甚至吵架，也许这本身就是她教出来的。慕有成的大脑有些乱，李艾青的拒绝让他之前想不到的，或者有些怀疑的东西，全跑了出来。“我弃权。”李艾青直接表示，“还有请你不要把我的号码告诉其他人，包括李德军，我不想自己安宁的生活被打扰，谢谢你。”电话收线之后，慕有成一直坐在椅子上，他脑海里全是李艾青刚才的话，那个言辞犀利的女人，真的是李艾青吗？变化太大了，真的是太大了。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响了，是姚晶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杯茶，放到慕有成的办公桌上，然后站到慕有成的背后，帮他按摩：“有成，你跟李艾青打电话了？”不得不说姚晶晶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至少慕有成被她吃的死死的。妻子柔韧的手法，使得慕有成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恩。”他点点头。“李艾青怎么说？”姚晶晶问。怎么说吗？慕有成叹了一声气：“艾青她变了。”变了，变化太大了。“哦？”姚晶晶手指顿了一下，又继续按摩，“怎么说？”于是，慕有成把李艾青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说，她是不是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五年前的李艾青不是这样子的，她虽然知道的不多，懂的也少，但是她以前很朴实，不会……”“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以前她只是在掩饰。”姚晶晶又接了一句。本性？“不。”慕有成否认，“我跟她夫妻16年，艾青的本性不是这样的，她很老实，就算别家里人多说了几句，她也不会还嘴，最多在我面前嘀咕几句，相处了16年，我不会看错人。”“那么就是她变了。”不会看错人？姚晶晶嗤之以鼻，只是没有冷笑出来。他慕有成什么时候学会看人了？他会的只是埋头苦干，如果他会看人，公司至于到今天的地步吗？如果他会看人，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出李德军的狼子野心？“可是，变的太大了。”“有成，你有没有想过杨律师的那句话？”姚晶晶故意提醒。“什么话？”果然，慕有成接着问了。“杨律师刚才问过，以李艾青的社交圈子，又怎么会认识尹浩这种身份的人？”“这个……”“所以我才说，她一直都在伪装，因为伪装的太好，所以大家才没认出她的本来面目，被她老实的假象骗了，因为老实，所以我们觉得她不可能认识尹浩，可实际上，她根本就是心机深沉的女人。不然，认识尹浩这种事情，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姚晶晶故意扭曲的事实，让慕有成迷茫了。加上李艾青刚才的拒绝，慕有成有个想法，也许，事情真的是如晶晶所言。“现在先不管这些，艾表她说弃权，那么剩下的70的股份里，我占了40，也是绝对没有危险的，你说是不是？”“这种事情要和杨律师讨论一下，我一个女人，哪有什么主见。”姚晶晶马上撇开自己。在挂了慕有成电话之后，李艾青越想越担心，马上给慕肖云打了电话。慕肖云正在上课，看的是关于国内首届律师辩论会，而其中b市代表，就是尹浩。律师辩论会是以省，直辖市为单位，b市是省下的市，所以代表本省的，在b市选的只有尹浩一个人。这辩论会的精彩，绝对是任何一个法学院的学生都不愿意错过的，就像艺术生对艺术的执着一样。慕肖云此刻，也正看到紧张的地方。尹浩作为辩方的主辩，在被反方连和反驳的时候，他仍然不紧不慢一一用论点来维持我方的论点，这处理事情的淡定，绝非一般人能比。慕肖云不得不承认，在法界，尹浩的确是个人才。我方的几个律师中，也许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他们和尹浩一起站在比赛的台上，高低的距离，却差的很明显。手机传来了震动，慕肖云拿出一看，是李艾青的电话，想了想国外的时间，这个时候母亲打电话过来？慕肖云不自觉的蹙眉走出放映室。“妈？”“肖云，你在干嘛呢？”“正在上课，妈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想你了不行吗？”“当然想，能被妈妈想念是我的福气，但是妈妈，这个时间这个点，的确不是适合你打电话的时候。”慕肖云笑着提醒。“你这孩子……如果不是你做了让人担心的事情，妈妈会在这个点上给你打电话？”李艾青哭笑不得的反问，同时声音里不掩浓浓的担心，“肖云，你爸刚给我打了电话，如同你之前的电话，他向我借离婚时给我的那30的股份。”“哦？”慕肖云发出鼻音，夹着浓浓的讽刺，“那妈妈你怎么说？”“能怎么说，我当然是说不想牵扯进公司的事情里，所以我弃权。这不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吗？”李艾青反问。“嗯，妈妈这样说就好，如果妈妈你弃权，慕有成手中还有40的股份，也够让他高枕无忧了，所以，他会很放心才是。妈，下次他再打电话给你，你干脆点。”“肖云，他是你爸爸。”李艾青语重心长的提醒。“妈，当年他跟你离婚的时候，有没有记得曾经，你为了他，吃了多少苦。妈，当年他执意跟你离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才十三岁的我，跟怎么过？”“肖云，你还是……”“不，妈，我不恨，其实我很庆幸，因为现在，我们过的很好。但不是我们过的好，别人就会罢休，现在就是有些人见不得我们好，才想兴风起浪，妈，无论我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安安心心再科米斯的身边，然后相信我就好。”母子相依为命这些年，李艾青唯一能做的，且正在做的，何尝不是对慕肖云毫无理由的相信呢？“你长大了。”长大了，一直都知道他长大了，但是现在，李艾青不得不真的承认，儿子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她了。这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遗憾。欣慰的是，这个儿子这么好，遗憾的时候，才想着要怎么弥补，可是，儿子根本不需要她。“我如果不学着长大，怎么来保护妈妈？”慕肖云调侃。噗嗤……李艾青笑了。“妈，那就这样了，我先上课。”听见母亲笑了，慕肖云也安心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会让母亲不安心，就算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现在做什么，可光是慕有成的电话，母亲多少是有些明白了，所以慕肖云才说。只要她相信他就好。李艾青的拒绝，加上姚晶晶的话，所以慕有成又找了杨正恒商量。“既然李艾青弃权，那么凭你手中40的股份，的确是高枕无忧了。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到时候她返回，反过来帮助李德军，慕董，这事情就严重了。”杨正恒提醒。“不会的，艾青不是这种人，而且……而且她根本没有这么深的心机，她也什么都不会，根本不适合到公司来上班，我想这点，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慕有成并非看不起李艾青，而是事实上，李艾青才读了几年书，的确不是在公司上班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