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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说啦。如果不是她蠢得去动沈萃，沈家能和我们撕破脸吗？娘娘在宫里本就艰难，咱们好容易拉拢了沈家，这下全被这逆女给坏了，你以为娘娘会为她出头，别做梦了，娘娘指不定恨不得亲手掐死她。&rdo;王二夫人算是听明白了王荣的意思，&ldo;那我们悦娘怎么办？她还有什么活路啊？咱们王家的脸被这样打，连吭声都不敢吗？&rdo;阴毒计王荣虽然恨王悦娘愚蠢，可毕竟是自己宝贝着长大的女儿，想到王悦娘那惨样，心里也难受，&ldo;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悦娘的仇我们自然要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等大皇子出息之后，到时候要怎么沈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rdo;王二夫人又道：&ldo;老爷，那悦娘怎么办？这件事虽然咱们压了下来，可是万一走漏了风声，她将来可怎么做人？&rdo;王荣道：&ldo;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她嫁远点儿。你这几日想一想人选，嫁妆里还有什么缺的也得赶紧置办了。&rdo;王二夫人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心里放心不下王悦娘，便往她屋里去。王悦娘正躺在床上，不过两日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似的，下巴都尖了，两眼无神地望着床顶，跟谁也不说话。二夫人见了又开始抹泪，打他们将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模样了，遭了不少的罪，下头都裂了，那些造孽的畜生哟。王家虽然一时动不了沈家，但那些碰过王悦娘的人可都没啥好下场，天香楼的老板倒是个狡猾的，一见出了事儿，连夜就跑了，王家四处抓人也没抓到。&ldo;悦娘，悦娘。&rdo;二夫人低声叫着。王悦娘也不说话，眼角缓缓地滴着泪，让二夫人看了更心痛。&ldo;悦娘，你怎么这样傻，你哪怕讨厌沈萃，打她几巴掌也行啊，怎么就……&rdo;二夫人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王悦娘哪里想得出这些道道，不由又问：&ldo;究竟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啊，这个丧尽天良的啊。&rdo;王悦娘的眼珠子动了动，想起了王四娘的话，眼泪就滴得更急了，哑着嗓子开口道：&ldo;四姐姐。&rdo;二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从小王四娘就爱撺掇王悦娘帮她做事儿，她自己却躲在一边装好人，偏偏她这个傻女儿什么都听王四娘的。&ldo;她不是一向中意沈彻吗，怎么会给你出这种注意让你去动沈家的人？&rdo;二夫人狐疑道。王悦娘想起当时王四娘的话，说什么沈家早就分了家，沈彻哪里看得上他三婶的为人，连带着对沈萃也看不上，万万不会为了沈萃和王家为难的，再说了沈家未必能查到是她们做的这件事，就算去查，前头也有陈斌顶着，陈斌绝对不会出卖她的。可是结果呢？结果王四娘说的话一句都信不得，可惜王悦娘领悟这个道理时一切都晚了。二夫人可受不了这个冤枉，站起身就要往外走，&ldo;我这就去跟你爹爹说去，让四娘出来说清楚，她为什么挑唆你去做那种事。&rdo;王悦娘一把拉住二夫人的衣角，费力地摇着头道：&ldo;别去。&rdo;去了也没用，王家已经损失了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要废掉一个四娘？何况，王四娘才是淑妃的胞妹。王悦娘一夜之间似乎就长大了，躺在床上这么久她想了很多，她恨那些人恨不能生啖其肉，可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这会儿她娘如果跑去指责王四娘，反而让大房和二房离心，她就更没有指望了，只盼着她那四姐姐能看在她守口如瓶的份上，将来能替她出口气。王悦娘口中的王四娘此刻正同她父亲王术说着话，&ldo;爹爹打算怎么安置悦娘啊？&rdo;王术皱着眉道：&ldo;你二叔说是尽快给悦娘说一门亲，嫁远点儿吧。&rdo;王四娘道：&ldo;悦娘是二叔和二婶的心头肉，这一远嫁了就再也看不见了。为着悦娘的冲动，还连累了陈家表弟，咱们家同陈家只怕要生分了。&rdo;王术一听王四娘提及此事，就骂了句&ldo;真是蠢货，咱们同沈家的情分都被她给坏了，娘娘也正为这事着恼呢。这事若是传出去咱们王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还弄丢了陈家。阿斌是为她才出的事儿，陈家昨日就找上门了，要咱们给一个交代，若她是我的女儿，还嫁什么嫁，当时就该找个柱子撞死了事，死了才干净。&rdo;王四娘轻叹一声，&ldo;斌表弟如今腿废了，想娶个高门贵女怕是不行了。爹爹，我看不如将悦娘许给斌表弟吧，你看如何？&rdo;王术一脸惊诧地看着王四娘，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提议，&ldo;悦娘被糟蹋了，陈家还肯娶她？&rdo;王四娘淡淡一笑，&ldo;可是斌表弟一心只恋慕她。如今他腿也废了，如果悦娘不是遭遇不幸，他又哪里娶得到悦娘，他只会感激我们的。何况我们同陈家也不能生分了，如今亲上加亲，正好缓和一下关系。再说了，这件事是悦娘惹出来的，她也该去陈家伺候一下婆母尽尽孝心。&rdo;王术立即听明白了王四娘的意思，陈家的火气儿总得让他们发一发，他们自然是不敢动王家的，可这气憋久了就容易生事儿，将悦娘嫁过去，他们要怎么磋磨就是他们的事了。&ldo;四娘，你若是儿子该多好。&rdo;王术忍不住叹息。王四娘娇笑道：&ldo;爹爹这话千万莫叫哥哥们听了去。&rdo;王四娘一边笑一边想起王悦娘来，蠢成那样居然也敢打沈彻的主意，以为她没退过亲就能越过自己去么？王悦娘那点儿子心思从来就瞒不过她。不过更该死的是，那么好的法子，王悦娘和陈斌两个居然都没能弄死沈萃和纪澄两个，真是叫人好生遗憾呐。王四娘闪了闪神，很快又收回心思道：&ldo;爹爹，那咱们同沈家这事又该如何收场啊？&rdo;&ldo;打狗还看主人呢，沈家这回欺人太甚了，真当咱们没了沈家，娘娘就立不起来么？&rdo;王术心里自然是恨的。王四娘道：&ldo;爹爹，小不忍则乱大谋，黄昭仪刚诞下皇子，娘娘最近又惹恼了皇上，这时候咱们千万不能同沈家闹起来。&rdo;&ldo;我知道。&rdo;王术心里比王四娘更清楚这一点。&ldo;爹爹，我看沈家这回对悦娘做的事儿，不像是齐国公的做派。这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倒像是小孩子斗气一般，我想着不一定是齐国公授意的。&rdo;王术看向王四娘道：&ldo;怎么说？&rdo;&ldo;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沈家三房的人做的。你想沈萃的事儿都是七夕时候发生的了，沈家这么久连话都没说一句，肯定也是不愿意同我们撕破脸的，沈家三房的人怕是觉得报仇无望了才出此下策的。本来他们家三房就没什么出息，齐国公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沈萃和我们对上，更何况沈萃又没被怎么样。&rdo;王四娘分析道。王术点了点头，示意王四娘继续说。&ldo;爹爹，悦娘都这般了，这时候沈家对咱们一定有愧，我觉得我们不仅不能同他们怒目而对，反而要显得更宽容，这件事本就是悦娘错在先。若是咱们处理好了，说不定不仅不会同沈家反目成仇，反而还能进一步拉拢他们。&rdo;王术被王四娘说动了，既然不能跟对方对着干，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化敌为友。王四娘低声对王术说了她具体的想法，王术听了连连点头，最后道：&ldo;四娘，这件事真是委屈你了。&rdo;&ldo;爹爹说什么呢，为了王家，女儿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rdo;王四娘低头道。且不说王四娘的打算是什么，沈家老太太这厢却派人将几天不见人影的沈彻给找了回去。虽然沈老太太当初让沈彻来安排这件事为沈萃和纪澄讨个公道，可也没想到沈彻会做得那么绝，王悦娘毕竟是个小姑娘，如今可是太惨了。为着这件事，老太太第二天还专门去济世庵念了一天经给沈彻赎罪哩。老太太一见沈彻，就拿手杖狠狠打了沈彻一棍子，&ldo;你说你怎么下手这样狠绝，那么个小姑娘就被你毁了。&rdo;沈彻不吭声儿地挨了老太太这一杖，然后还笑着伸手去扶老太太坐下，&ldo;老祖宗可打疼手了没有？你说你想打我怎么不先吭一声，叫曹嬷嬷打我就是了，小心闪了您的腰。&rdo;&ldo;你就是嘴巴甜。&rdo;老太太嗔了沈彻一眼，这表情简直是越活越小了，&ldo;说吧，这件事你怎么想的？&rdo;沈彻道：&ldo;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当初阿萃和澄妹妹也是靠她们自己逃出来的，若非如此今日伤心欲绝的就该是你老人家了，王悦娘自己逃不出来那就是她的孽，您老人家就别多想了。&rdo;&ldo;狡辩，你这是狡辩。&rdo;老太太气呼呼地道，她到了沈彻跟前就跟返老还童了似的，再没有平日那沈老夫人的威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