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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马鞭被响亮地扔在地板上，大帅插着腰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重新站直了的辜明廷，咬牙切齿地道：“你哥哥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辜明廷听到大帅这句话，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他道：“我说没说过不要紧，关键是大帅您自己心里怎么想。”

荣怀谨原本以为辜明廷会辩解，可他没想到辜明廷居然会说出这么危险形同挑衅的话，一时间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果然，大帅听到这话，愣了愣，接着他一边点头一边连着说了三个‘好’，接着便一咬牙，唰地抽出了腰间的枪，咔擦一声上了膛。

枪口直指辜明廷的眉心，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辜明堂见状，脸色也变了。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且僵持着的时候，一旁的荣怀谨忽然一咬牙，扑上去猛地抱住了大帅的手臂，再用力朝那手腕一掰，大帅手里的枪就飞了出去。

做完这些，荣怀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地急忙补上了一句，“大帅这是在外面的医院！”

大帅也是气急了，这会被荣怀谨这么突然夺了枪，虽然听清了那句话，但他还是骂了一声‘混账’，然后出手捏着荣怀谨的肩膀将他恶狠狠地推了出去。

荣怀谨一时不防，被推到一边放药的床头柜前，哐当一声跌坐在地上，还把柜子也给撞翻了。

这一跌其实并不算太严重，但荣怀谨却装作痛苦的样子，扶着腰没敢站起来。

大帅这会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他看到地上跌坐着的荣怀谨，稍微有点后悔，所以他立刻便对着一旁的副官吼道：“马副官还不快把荣副官扶出去！”

荣怀谨这是第一次听到大帅叫自己副官，立刻便明白这是大帅在压人，他不希望自己把今天的事给说出去。

不过荣怀谨本来就对大帅的家务事没兴趣，所以这会便一声不吭地任由马副官将自己扶了起来。

“你也滚吧！”

出门之前荣怀谨又听到这么一声，他目光动了动，觉得自己的法子算是奏效了。

果然，他前脚出来，后脚便听到身后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荣怀谨故意放慢了脚步。

马副官扶着他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马副官，你去病房门口等着吧，我送二少回去。”

“这——”

荣怀谨听到这个声音，默默笑了笑，然后道：“马副官你去吧，一会大帅出来要是没人陪着，恐怕又得生气。”

荣怀谨都这么说了，那马副官便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很自然地，另外一只手便从后面伸了过来，扶住了荣怀谨的胳膊。

辜明廷的手很稳，力道也很适中，所以荣怀谨即使没有崴伤哪里也觉得被这么扶着很舒服。

两人走到走廊的拐角处，拐过去，荣怀谨便自发地伸出手拍了拍辜明廷扶着自己的手道：“我是装的，怕大帅不放我出来，军长不用扶了。”

“我知道。”辜明廷没有松手，也仍旧是目不斜视。

荣怀谨稍稍有些惊讶，但辜明廷这么坚持他也就由他去了。

出了医院，辜明廷上了自家的汽车，荣怀谨坐后座，关上车门，辜明廷便问道：“去哪？”

荣怀谨目光动了动，“去军长府上吧，我有些话想问军长。”

辜明廷听到这，沉默了两秒，却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神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好，便把车子开走了。

·

书房的门关上，辜明廷指了指沙发，道：“坐吧。”

荣怀谨没怎么客气地坐了下来，看着转身去倒茶的辜明廷道：“军长要不要先上药？”

辜明廷顿了顿，道：“我今天里面穿了一层防弹衣，所以应当没有太大的关系。”

荣怀谨有些惊讶地愣了愣，随即他又笑道：“我是说脸上的。”

确实，大帅打人其实是避开脸的，但刚才太过气愤，鞭子还是擦到了辜明廷的左脸旁，这会便起了一道有些明显的红印。

辜明廷自己走过去照了照镜子，然后便找来了药膏。

他倒是很乖觉，知道直接把药膏递给荣怀谨。

荣怀谨对此也没什么意义，用纱布蘸了药膏，就往辜明廷侧脸上的那条红痕上擦去，一边擦他一边问道：“今天的事是因为容景桓？”

“你怎么知道？”